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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沒想到__其實最棒最好玩最有趣的玩具就在我身邊啊。
 
微微的陽光照進昏暗的房間裡,帶著一點熱度。房間裡安靜到只能聽到細小而規律的呼吸聲。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鬧鐘聲響劃破早晨的寧靜。
睡在靠牆邊的梁夜慵懶的撐起上半身,他挪了下身子,壓在睡死的梁晨身上,伸長右手去按掉鬧鐘。
鬧鐘聲驟然停止,但梁夜依然斜著身體壓在梁晨身上,梁夜閉上眼,隨後房間又恢復到原本的寧靜和細小而規律的呼吸聲,更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到秒針移動的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聲以一種囂張的姿態使雙胞胎驚醒,「叮咚叮咚叮咚!」
梁夜迅速的從梁晨身上爬起,隨便用手整理一下頭髮便打開房門。
「快去準備一下,別再賴床了。」夏添拿著點名版面無表情的說。
「喔……」梁夜靠在門邊揉著眼睛。
「還有把梁晨叫醒。」
「喔……」感覺上梁夜幾乎快要站在門邊睡著了。
夏添皺眉,深吸一口氣,「給我清醒一點!」他靠在梁夜的耳邊大吼。
「齁……」梁夜睜開眼,表情中滿是不耐煩。門還開著梁夜就轉身走進房裡,他靠近床邊便直接坐在梁晨身上:「起來了,晨晨。」
「再十分……不對,十五分鐘。」梁晨眼睛連掙開都沒有,梁夜一個不爽稍微起身後又用力的坐在他身上。梁晨這才皺著眉睜開眼:「你能不能溫柔一點啊?」
梁夜什麼都沒說的起身走進廁所。夏添則大剌剌的走進雙胞胎的房間拉開窗簾,陽光不客氣的照亮整間房間,梁晨用手擋住眼睛:「夏老大你不要站在有陽光的地方好不好?整個很刺眼啊。」
「那你快給我起床,」夏添把從點名板上取下兩張紙丟在床上:「今天一樓到五樓就交給你們了。」
「喔唷……」梁晨懶洋洋的坐在床上,「對了,今天不是你那初戀情人要轉來的日子嗎?」
「快給我下床準備。」夏添直接走出房間,梁晨則繼續坐在床上發呆。
今天星期日,但是升學班卻要上課。對升學班的人來說,假期是不存在的,期使放假了還是會被作業綁著。因此,雙胞胎只能從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中尋找樂趣。
嗯……今天有什麼好玩的呢?最近的樂趣實在是有點少哪,昨天只不過是國文小考不及格而已就要罰寫,為了那罰寫昨天三點才睡,因為範圍實在太多了。
但是,照著別人說的做,實在太不像我們的作風了。
而我們卻不得不聽班導的話,因為他手裡掌控的是每位學生的未來,雖然我非常不認同這句話,但事實就是這樣。我們__應該說是每位學生__只要冒犯到班導,他一個不爽,我們的前途就毀了,這段時間待在升學班裡痛苦的價值都沒了。
我和梁夜絕對都是這麼想的,沒有人可以控制我們、阻撓我們,或讓我們出糗,而我們以外的人都是生活中的樂趣之一。
但是__只要有班導在一切都不成立。
他總是控制住我們、阻撓我們、甚至讓我們在全班面前出糗、一點尊嚴都不留給我們,而且他__絕對不可能會是我們生活中的樂趣,相反的,那傢伙總是在抹煞我們的樂趣,使每位學生生活中只有讀書考試就是班導的生命意義。
不過不管怎麼說,我們可是雙胞胎呢,為了這個人生中的過路客就失去那麼多青春的話__那我跟梁夜是雙胞胎根本一點意義也沒有。
 
「梁晨梁夜!你們考這是什麼分數!?昨天的罰寫還沒得到教訓嗎?」班導粗魯地抓起擺在講桌上的兩張考卷,手臂猛然向前一揮,把兩張考卷砸在雙胞胎身上。考卷發出紙張摩擦的聲音,隨後飄落在地上。
雙胞胎面無表情的接受班導的訓話。已經不知道第幾次了,兩人像個敗家犬兄弟般的在全班面前捱罵和被羞辱,他們心裡面不知道把班導分屍幾次了,也不知道是把屍塊丟往大海還是用火烤一考拿去餵流浪狗。
梁晨:媽的,還不是為了你那罰寫才很晚睡的,所以今天腦子會不清楚還不是你害的?
梁夜:靠北,我們又不是不認真,你又不是不知道副舍長的工作很多很辛苦。
「你們有什麼理由可以為你們的成績做解釋啊?真是夠了我不想你們的藉口!給我去後面罰站!」
雙胞胎用盡全身的精力保持自己表情上的無所謂和動作上的從容不迫。就怕一個皺眉或動作顯得不甘願都會被班導叫回來再罵個狗血淋頭。
從講台走到教室後方這一小段距離對雙胞胎來講卻有幾公里那麼長,雙胞胎的自尊心很高,他們只準自己去取笑他人卻不准別人來取笑自己。
被罰站在後面雙胞胎心理很不好受這是理所當然的,只不過……正因為不爽,才要找樂趣啊。
梁晨看到地上掉了一個橡皮筋,於是趁老師轉頭寫黑板的時候飛快地彎腰撿起橡皮筋。梁夜手背在身後靜靜的看著梁晨,梁晨靠到梁夜的耳邊,輕聲道:「小夜,班上你最討厭的人是誰啊?」
梁夜微瞇雙眼:「當然是那個臭老頭啊。」
「蛤……我怕我太神準真的射到他了,也許會被他發現是我幹的。」
「那射童謙好了?」梁夜伸手指著童謙的背影。
「誒?他……不行啦,被他發現的話搞不好會被退學。」
「……」梁夜無奈的看著梁晨。
梁晨只好隨機挑選一個倒楣的傢伙,看準目標後梁晨熟練的把橡皮筋套在手指上並用另一隻手把它拉長到一個很可怕的地步。梁夜這時無情的想說:啊啊,被射到一定很痛。
橡皮筋被拉長拉長再拉長,梁夜都皺著鼻頭往旁邊退一步了……
啪!!
橡皮筋精準的射中那倒楣傢伙的後腦杓,在那人忿怒回頭的同時梁晨快速的托起梁夜的臉頰毫不客氣的親了下去。
這舉動連梁夜都沒料到,梁夜瞪大雙眼不知該看哪卻又不敢閉上眼睛,因為班導隨時會轉過頭來。
那被橡皮筋射到的可憐人士滿臉怪表情,首先是莫名其妙被射到的憤怒,和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幹的的疑惑,以及一轉頭就看到雙胞胎在擁吻的驚慌失措。
過了幾秒梁晨放開梁夜,並若無其事的轉頭面向講台,剛好班導寫完黑板回頭了,並帶著一臉懷疑雙胞胎做壞事的表情,無辜被射的同學也無奈的面向黑板。
又過了幾秒,梁夜背在身後的手神不知鬼不覺的用力擰了梁晨的手臂。
「……!」梁晨用膝蓋想也知道梁夜突然捏他的原因,所以他默默的接受了這甜蜜的刺痛。梁夜收手,梁晨對梁夜苦笑,梁夜看都不看他一眼。梁晨心想:糟了,不會這樣就生氣了吧?
於是梁晨伸手撫摸梁夜的背,直到梁夜背在身後的手輕輕握住梁晨的手為止。
不管班導怎樣討人厭,不管自尊心怎樣被破壞,不管生活怎樣無趣,只要有晨晨/小夜,活著就有價值。
 
下課鐘響了,雙胞胎的肩膀都微微下垂,原以為可以放鬆的走回座位上坐下,結果班導卻像是突然想到一般,再度拿起麥克風說:「梁晨梁夜,來辦公室找我。」
靠杯喔!?雙胞胎心想。
但還是不能反抗啊……雙胞胎走出教室。跟著導師去了辦公室,又捱了一頓罵還領了一疊作業。
雙胞胎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教室,「媽的勒,當我們都不用睡覺的喔?」梁晨一踏進教室就對著空氣開罵,而此時剛好有一群圍在一起的四五個人用奇怪的眼神看向雙胞胎。
梁晨皺眉和那群人對望:「幹麻這樣看我啊?」
「雙胞胎你們過來一下。」其中一人舉起手對雙胞胎揮了揮。
「叫我來我就來喔?」梁晨不屑的站在原地說。
「唉唷,快點啦。」
「嘖。」因為很好奇他們想要幹麻所以梁晨還是過去了,梁夜跟在他身後。梁晨在人群中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梁夜則站在一旁。
剛剛揮手的那個男生上半身向前傾,臉逼近梁晨,一副逼犯人說出事實的模樣。梁夜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發現這群人當中包含剛剛倒楣被橡皮筋射到的傢伙以及童謙和其他不重要的路人。
梁晨有點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等著對方開口。
「我問你們……」
「嗯?」梁晨戰戰兢兢的點頭。
 
「雙胞胎你們到底有沒有上床過?」
……
雙胞胎難得一見的無言表情。
童謙用他慣有的那比高皓耕還要自大的臉說:「答不出來了齁,雙胞胎。」
梁晨很想回嗆卻又想到這麼做的話很有可能被退學,於是起身正經的說:「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然後轉身離開,正當梁夜要跟著離開的時候手臂卻被童謙給拉住。
「喂,快回答本大爺的問題。」童謙翹著腳另一手撐著頭,口氣的倨傲鮮腆簡直跟高皓耕有的比,梁夜還沒開口童謙又說:「快點,你沒有第二個答案。」
梁夜皺眉。
這個人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冒犯的,但是又不甘心這樣被他控制住……
梁晨又折回來,粗暴的把梁夜拉到自己身後,大吼:「我們除了接吻其他什麼都沒做過啦!這樣你滿意了吧!?」
說完,梁晨拉著梁夜走出教室。
「喂!晨晨?你要去哪?」
氣死人了,為什麼要為了那個問題以及答案感到焦躁?
對啊,我們沒做過啊,可是……可是做過了又怎樣?我們是雙胞胎,我們是雙胞胎兄弟耶,做過那檔事又有什麼好高興的?但我又怎麼會……為了沒做過那檔事而感到不甘心呢?就算沒做過但小夜依然是我的人,是我愛的人,是我想保護的人啊。梁晨心想。
晨晨,你在著急什麼?有沒有做過這種事根本不能代表什麼啊……梁夜心想。
「你要去哪裡啦!梁晨!」梁夜吼道。這一喊梁晨終於停下腳步了,兩人現在站在一個人少的地方。
梁晨神色正經的撫摸梁夜的臉頰,這樣難得正經的梁晨使梁夜心跳漏了一拍,「小夜,今晚……」
今晚?
梁晨下定決心似的閉上雙眼。
「今晚,」他緩緩掙開眼:「我要讓你成為我的人。」
「你……你在說什麼啊?我不是……」本來就是你的人嗎?
「不,該怎麼說呢……」梁晨焦躁的抓著自己的奶油色頭髮:「唉唷,反正就是這樣啦!」
看著這樣的梁晨,梁夜輕笑一聲並握住梁晨的手:「如果這樣你比較有安全感的話,那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啊。」
「真、真的嗎?」梁晨眉開眼笑的說。
梁夜也笑了:「嗯。」
 
晚上八點五十分,雙胞胎房間裡的浴室傳來淋浴的聲音,更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到一陣陣嬌喘聲。
浴室裡,掛在牆上的蓮蓬頭持續灑著溫熱的水花,空氣中飄著薄薄霧氣使兩人赤裸的身軀帶點矇矓美。
「啊……嗯……」梁夜雙手扶在牆上,心想:啊啊,該死的,為什麼會這麼令人害羞啊?哥哥的手指,呼吸心跳,火熱肌膚……啊啊啊啊啊,怎麼辦我腦子一片亂啊!
梁晨現在從背後抱住梁夜,不過並沒有進入他的身體,而只是用手挑逗著梁夜。
熱水和肌膚的觸感讓兩人舒服得捨不得分開一秒鐘,但比起身體上的官能波濤,梁夜現在是羞恥心佔上風,「不……晨,不要一直弄那裡……」他嘴裡喘著氣一邊回頭用一種足以引誘他人犯罪的神情看著梁晨。
梁晨沒理會他的話,在梁夜轉頭的瞬間直接封住他的唇,「嗯……」唇舌交纏了一陣,梁晨嗓音低沉性感的說:「我看你很舒服的樣子啊。」
「很……很難為情啊,拜託不要這樣……」梁夜把手擺在嘴唇前,姿態相當嬌羞,這畫面對梁晨來說可是一把點燃他那天生就有的『欺負他人為樂之心』的烈火。
「喔……」梁晨尾音上揚,眉尾也跟著上揚。
梁夜驚愕的看著他,自己是梁晨的雙胞胎弟弟,怎麼可能不了解梁晨表情中的涵義?
這表情,是梁晨在打壞主意的表情啊,是他想要欺負人的表情啊。
「你、你想要幹麻?」梁夜語氣中透著小心翼翼、不敢輕舉妄動的情緒。
「我之前一直想說啊,」梁晨停止手的挑逗動作,下巴靠在梁夜肩頭上淡淡的笑說:「我們兩人以外的任何人都是生活中的樂趣之一,都是可以被欺負被玩弄的。」
梁夜已經知道他接下來要講什麼了,於是直接推開梁晨並走到一旁去擦乾身體穿衣服。而梁晨心理不知道在想什麼,既沒阻止梁夜也沒有任何動作,他站在花灑下淋著水看著避開自己視線的梁夜,等梁夜差不多要穿好衣服時,他說:「結果我一直沒想到,其實最棒最好玩最有趣的玩具就在我身邊啊。」
梁夜給梁晨一記狠瞪後走出浴室。
好熱……梁夜站在床前擦頭髮,腦裡依然亂,心裡依然慌,身體依然渴。
梁晨繼續待在浴室裡不知道在幹麻,水聲突然停止,梁夜坐在床上試著冷靜,因為他知道梁晨快要走出浴室了。
到時候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才好?
喀擦!
浴室門被打開了,梁晨穿好衣服,髮尾低著水,笑說:「我剛想到一句話。」
梁夜挑眉。
梁晨笑得很瀟灑很迷人:「我突然覺得我活到現在最孤單的時候應該是你還沒出生的那十分鐘。」。
「聽你在說笑。」
「我是說真的,雖然之後你也有不在我身邊過,也寂寞過,但是我知道你在世界上,只是不在身邊而已。但是那十分鐘,你還沒出生啊。」
「真是錯得離譜哪,晨晨。」梁夜放下毛巾,抬頭說:「出生之前我就一直在你身邊了不是嗎?」
梁晨稍微驚訝,隨即燦爛的笑著:「可是那十分鐘我們從原來最靠近的距離分開了啊。」
「所以說我是追著你來到這世界的。」
「也是。」梁晨向前一步把坐在床邊的梁夜推倒,梁晨髮尾上的一滴水滴在床單上,「待會,我們要重溫那最靠近的距離。」梁晨挑眉。
梁夜笑著環住他的頸子。
兩人擁吻、愛撫、挑逗,感受和自己九成相似的身體,百分百相愛的心。
梁晨一手撩起梁夜的上衣另一手正打算伸進褲子裡__房門突然被人粗暴的打開了!
「雙胞胎!」夏添突然興奮莫名的衝進雙胞胎的房間。
「靠!」梁晨的臉整個漲紅:「夏老大拜託你挑個對的時間進來好不好!」
梁夜不慌不防的整理自己的儀容,神情十分的無奈:「宿舍長,就算可以隨意取得每間房間的鑰匙,但請你給我們一點隱私好嗎?」
鬱悶哪……
那天晚上,雙胞胎不只沒有上床,連班導出的那一疊作業都沒做完,甚至還聽夏添說話聽到很晚,連睡覺時間都浪費了,甚至連冰箱裡那偷藏的酒都夏添給幹光了。
看來明天又要被罰站一次了,不過無所謂,只要是跟晨晨/小夜一起的話,不管是罰站還是捱罵還是罰寫……
一切都會很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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